母亲节之反动文章:生命是平等而个体的,母亲无需是超人,孩子并不隶从于你
旧文留底重发。
母亲节快乐!
工作,养家糊口,不觉又拖了好几天才写完的文章,母亲节都过了。
——母亲节是个很现代的节日,
Anna Marie Jarvis女士(1864年5月1日~1948年11月24日)为了纪念她的母亲Ann Maria Reeves Jarvis女士(1832年9月30日~1905年5月9日)而推动设立的。
在她付出一生的努力下,在越来越多的人被安娜的牺牲与努力所感动的情况下,最终在1913年,由美国国会确定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日作为法定的母亲节。
随着时代的变迁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过母亲节,也越来越多的国家设立了母亲节。
——这2天朋友圈里,都是在发祝贺母亲节的。
然而,这种祝贺【奉献与感恩】,其实离现代母亲节的起源,已经是有了一点不同的出入了。
所以我2022年母亲节的文章,是要说点反动的东西。
因为,
母亲节,其实这个节日的出现,是因为一个非常私人/个人的因素,而形成的节日
——这是Anna Marie Jarvis女士为了想实现她母亲的愿望而付出一生的努力而实现的。
母亲节的出现,其实是个人的、个体性的文化的产物,
这个节日之所以出现在美国的现代,
——因为美国是个体主义(Individualism)和个体文化(individualist culture)的国家。
——因为美国是个体主义(Individualism)和个体文化(individualist culture)的国家。
个体主义是与集体主义(collectivism)相对立的,同样的个体文化与集体主义文化(collectivist culture)也是完全不同的。
在个体主义和个体文化下,个体的成就属于个人,个体的毛病也属于个体
在个体主义和个体文化下,个体的成就属于个人,个体的毛病也属于个体
——美国人不会因为比尔盖茨感到脸上有光“白人之光”“厉害了我的国”。
个体文化没有集体主义的宏大述事,
——没有大而化之的【奉献与感恩】,没有超出凡人的【神性化】。
也没有个体对集体的必然无条件付出,
——个体并不【隶从化】于集体,个体有着各自鲜明的自我特征。
正是这种个体文化下产生了现代的母亲节。
【母亲】
而华人的传统认知则与这种个体主义相反,总是呈现为2个不同的特点:
一个是把母亲【神性化】,
一个是把孩子【隶从化】。
古神话中的【母亲】
从大约16万年前的非洲的现代人出走非洲,散布到全世界,并形成各自的人类文明。
(线粒体DNA与Y染色体的科学研究所提出的单一起源假说)
在古希腊的神话中,众神之母、大地之母是盖亚(Gaia),盖亚孕育了一切,
众神之王宙斯,上一代是克洛诺斯,再上一代是乌拉诺斯,这三代都是盖亚所生。
所以盖亚也被当成是人类母亲的象征,但在古希腊的神话中,盖亚却不是众神之王,而是被她所生的祖孙三代的欺压。
在古巴比伦神话中,创造世界的母神叫提亚马特(Tiamat),提亚马特孕育了众神。
但提亚马特的结局却是被她的孙辈——战神马尔杜克(Merodach)所杀,马尔杜克将她的身体一剑切为两半,一半成为天,另一半成为地。
从她的眼睛中则生出底格里斯河跟幼发拉底河来。
在古印度神话中,大地之母婆利蒂毗(Prithvi),众神和一切生物都是从婆利蒂毗身上诞生。
从婆利蒂毗身上诞生的第一位王者,叫做婆利提(Prithu),但结果却是他以武力威胁,让婆利蒂毗化身为母牛,为人类提供乳汁与粮食。
在中国的古神话中,伏羲与女娲是兄妹,而女娲是用泥土创造人类的母神,最有名的是为当时天地大乱而去【女娲补天】,
最后伏羲成了中华民族始祖,古籍中记载的最早的王,而女娲的神话结局呢?
——《山海经》中记载,有神十人,名为女娲之肠,横道而处。
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。
这些神话很大程度上,反映了人类由女性主导的母系社会,像男性主导的父权社会转变的过程,
而在这个过程中,人类一边对母亲进行神化崇拜,一边又确确实实地把王权交给了男性。
【神化】的母亲
说起来很荒谬,人类的母子亲情是最为天然的,人们歌颂着母亲的【奉献与感恩】,
然而对于母亲,在过往的漫长的人类文明史上,居然没有专门的一个节日来纪念母亲。
可能是因为在我们的传统认知中,往往将【母亲】概念化、抽象化、神格化,让人只能远远地去感恩、赞美和崇拜。
——母亲的角色往往是宏大的、感性的、超凡的、非具体的、去世俗化的——即【神化】。
比如我们把许多宏大的东西称为【母亲】——比如大地,比如国家,比如那些高高在上的东西。
在历史上,皇后也被视为一国之母,到了现代仍然还有许多独裁者,特别是集体主义文化下的这些独裁者,常常幻想或要求民众承认自己是民众的“父亲”或“母亲”。
——比如“慈父”斯大林。
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罗马尼亚,独裁者齐奥塞斯库夫妇仓皇出逃后被捕,士兵们准备枪决他们。
传说临枪决之前,曾与齐奥塞斯库一起独揽大权的第一夫人埃列娜·齐奥塞斯库突然质问执行死刑的士兵:
“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?我是你们的【母亲】啊!”
“不!”一位士兵驳斥到,
“你不是我们的母亲,你是杀害我们母亲的凶手!”
——士兵眼中的母亲,与独裁者自认为的“母亲”,显然是不同的。
士兵眼中的母亲,是鲜活的,独立的,个体化的,
而独裁者自认为的“母亲”,则是集体化的,【神格化】的。
士兵眼中的母亲,是鲜活的,独立的,个体化的,
而独裁者自认为的“母亲”,则是集体化的,【神格化】的。
母亲不必是超人
在我们的传统认知中,母亲的面目往往被有意无意地去除了个人特征、被统一化、被抽象化。
母亲被认为是完全付出型的、完全自我牺牲的、没有自我意识的、没有个性的、超越个体需求的。
母亲必须是【统一、美丽、温柔、慈爱、神圣、光芒万丈】的,最不济也得是【为母则刚】的超人。
——并且这种“超人”还被视为【理所当然】。
许多人潜意识里感恩、赞美和崇拜的母亲,其实是这种【超人】的母亲。
——超越个体人性,大而化之的【奉献与感恩】。
——超越个体人性,大而化之的【奉献与感恩】。
然而,【超人】也往往意味着【非人】。
母亲被抹去了自我只剩下牺牲,哪怕是孟母三迁的孟母,也没人记住她自已的名字,没人想知道她的喜好,她的个性。
传统认知把她【脸谱化】【统一化】【超人化】成了一个拖拽着子女前行的监管员。
——有幸还是不幸的是,孟母之所以被记录下来,是因为她儿子是孟子,而孟子很出色,仅此而已。
如果孟母的付出与牺牲,运气不好没有“收益”到一个出色的儿子,那么恐怕在历史上连被记录的资格都没有。
然而对母亲的纪念、感恩与赞美,
本就不应该因为存在着因母亲的【超人】母亲的【牺牲】而成就的东西才存在。
——她是我妈,无论她是不是【超人】我都要纪念、感恩与赞美她。
她是我妈
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很让我妈不省心的小孩。
哪怕我开店十几年后的今天,我妈仍然还觉得我不懂得怎么做生意。
我从小就天天气着我妈。
所以,下面这个图仅供参考。
我从小就逆着我妈的意愿做事。
小学的时候就敢骑走我妈的自行车,
初中的时候就毛遂自荐竞选班长,
高中时就不务正业/学业搞串联,
考大学时坚决不报考师大(考师大教师子女有加分)等等...
到了美国后,我妈时不时念叨着要我别碰政治,少做点社区的事,我一概充耳不闻我行我素。
虽然我从来不认为她是所谓意义上的美丽、温柔、慈爱、神圣,我也从来不认为她的观点她对世界的了解是对的、是明智的。
但我爱我妈。
到了美国后,我妈时不时念叨着要我别碰政治,少做点社区的事,我一概充耳不闻我行我素。
虽然我从来不认为她是所谓意义上的美丽、温柔、慈爱、神圣,我也从来不认为她的观点她对世界的了解是对的、是明智的。
但我爱我妈。
无论她有怎样的缺点,我依然爱她。
【平等】
因为母亲就是你的母亲,
她是给予你生命的那个人,她是你独一无二的那个亲人。
她就是那么一个人,一个平凡的人,一个活生生的人,一个独一无二的人,一个有着她自己的人生、有着她自己的性格、有着她自己观点的人,一个有温度、有皱纹、会唠叨,会犯错,会自私也会关爱着你的平凡人。
孩子并不是【隶从】
我爱我妈,但我并不【隶从】于我妈。
——就象每个孩子并不【隶从】于他/她的母亲。
我们因为爱而纪念、感恩与赞美母亲,
而不是因为纪念、感恩与赞美母亲而去爱。
正如鸡汤文章所说的:
“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,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,他们借你而来却不因你而来。他们虽和你们同在,却不属于你们”。
孩子与母亲,是平等而个体的两个生命。
在母亲完成自身生命的圆满之途中,孩子是一座【桥】。
——孩子让父母/母亲的生命更完整,让他们体验到生命的神秘与欣喜,最重要的是,让他们体验到爱。
这个爱是尽情尽性,放下所有戒备,无需保留与拘束
——那是一种【自由】。
当然,自由必有代价,
某种意义上,母亲对孩子的爱,既是一种自由,也正是她做出【孕育孩子】这个选择时所必然需要承担的代价。
母亲要平等地看待孩子,感谢孩子,而不是把孩子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,视为自己的一部分。
生命是平等而个体的
因为生命是平等而个体的。
因为任何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在之前讲到堕胎权的两篇文章时,
《左派的反法治伎俩!关于“泄露”出来的“高院堕胎非法化”(上)》
《那些对1973年罗伊案,对堕胎权等等的误解与错误认知》
就说过,
如果把胎儿当成一个平等而个体的生命,那么堕胎就不仅仅是母亲一个人的选择,而是两个生命的选择。
胎儿并不是女性自己的私人物品,胎儿并不【隶从】于母体。
就象母亲与孩子一样。
我们之所以批评左派,批评左派的【无限制堕胎】,批评左派的【LGBTQ特权】的荒谬,
就在于他们既想要得到自由,却不愿意去承担自由的必然代价。
左派把生命(胎儿或孩子)当成一种【隶从性】的东西,
认为女性可以自由地把生命当成【隶从】于自己的一部分,自己有权【选择】决定生命的去留。
胎儿并不是女性自己的私人物品,胎儿并不【隶从】于母体。
就象母亲与孩子一样。
我们之所以批评左派,批评左派的【无限制堕胎】,批评左派的【LGBTQ特权】的荒谬,
就在于他们既想要得到自由,却不愿意去承担自由的必然代价。
左派把生命(胎儿或孩子)当成一种【隶从性】的东西,
认为女性可以自由地把生命当成【隶从】于自己的一部分,自己有权【选择】决定生命的去留。
——就象在《黑客帝国》中机器【种出来】的人类一样。
这些人类生命被母体(Matrix)视为【隶从】于母体,母体可以不经这些人类的同意,母体就能有权【选择】决定生命的去留。
——被当做宏大目标的【代价】——就是一个一个的人体电池,被炮灰被循环被统一被牺牲。
这种左派的认知,只剩下对Matrix(母体)的崇拜,对整个虚幻化的集体/体系的屈从,
没有家庭,没有父母,没有爱,更没有自由。
——直到脱离Matrix,回归真正的、个体化的母亲,才能得到救赎。
所以,人类的解放过程,是一个摆脱“共母”崇拜,摆脱集体化,重新认识自己,重新拥有自己的母亲的过程。
爱,既是一种自由,也是一种必然要承担的代价!
我是凌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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